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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铮 佟佩章纪念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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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是50年代东北工学院也就是现在的东北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由于成绩优异先后被分配到冶金部黑色冶金设计院和煤炭部煤炭科学研究院,并于1957年在北京组建了幸福的家庭,他们的结婚照是我看到过的最漂亮的婚纱照,穿着婚纱的母亲和穿着西服的父亲年轻时就显现出的高贵和典雅一直是我一生的骄傲。我想那时是我父母一生中最辉煌的一个时期。 1957年的反右斗争使我的父母一下子从幸福的顶峰跌入了不幸的低谷。我的父亲因为被打成了右派被遣送到黑龙江省虎林县的劳改农场,一去就是5年。而我的母亲一人带着刚出生的我在北京经历着她一生难以忘却的最困难的5年。 1958年我因麻疹转发的流行性肺炎和流行性脑膜炎住进了北京儿童医院,是我母亲一个人在我还不到一岁时在医院里陪我度过了三个月的不知生死的日子,那时我的父亲正在黑龙江劳改农场接受着长达五年的“劳动改造”。 1962年父亲变成了“摘帽右派”,已经没有可能再回北京,又无处可去,为了父亲,我的母亲放弃了首都优越的工作环境和生活条件,来到黑龙江省鸡西矿业学院与父亲一起成为了这个学校的大学老师,并在那里有了我的妹妹。1964年鸡西矿院合并到辽宁阜新,成立了阜新矿业学院,是煤炭部直属的一所大学。 1966年的文化大革命,使他们刚刚平静的生活又一次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因为我父亲的右派问题和父母家庭解放前的产业问题,他们不知道挨过多少次批斗写过多少次问题说明材料。 1978年以后我的父母开始有了一段新生的日子,他们那时的要求已经非常简单,能为年轻的大学生们上好课,有工作可干,于他们来说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尤其是除此之外他们还是我们那个家属大院里为数不多的孩子都上了大学的父母,这更是他们的自豪和骄傲。 90年代中后期,他们先后退休,赋闲在家的日子里,他们也各得其乐:母亲在老年大学学书法和中国画,每天清晨还带领家属大院的家属们跳舞健身、练太极拳,并且代表矿院参加过比赛,还获了奖。父亲则对西洋音乐有着执著的爱好,家里至今还保留着他多年积攒的无数盘西洋音乐的录音带。他们还时常会与老朋友们一起结伴远行旅游。 1999年——2005年是我们全家最难忘的父母的最后岁月。先是父亲两次心梗差点丧命,最后是被电击救活的。后是母亲在医院陪伴父亲三个月,出院后在例行体检时发现患了结肠癌,并于2002年转移成肺癌。父亲在闻听母亲癌症转移的噩耗后也因身体情况每况愈下而得了肺癌。 2003年12月9日和2005年3月10日,我的母亲和父亲相继离我们远去,尽管他们是那样地不愿离开这个给予他们坎坷远多于幸福的的世界。 愿我的父母在天堂里会有更多的幸福! 女儿2006年4月8日于长春 |